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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dmin 23 2024-07-30 05:05:3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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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今古传奇·武侠版》邮局订阅代号:38-370

  

死间

文/记无忌

(大陆新武侠作家)

  夜色蒙眬,幽暗的大殿中,一面血旗在烛光下轻轻飘动,那是一种淋漓的血色,将一丝丝峥嵘的铁血,渗进每个血旗门弟子的血脉里。

  血旗下走出一个人,他便是血旗门现任门主王苏文。

  同时也是我的师父。

  “化文,你可还记得,当初你出师时,在这血旗下立过的誓?”

  我看着那面血旗:“徒儿记得快船队大胜独行侠队,哈雷尔23+11助攻狂虐对手!!当初徒儿立誓,生是血旗门的人,死是血旗门的鬼,我与这面血旗,两不相负!”

  “好!就是这四个字——两不相负!”师父抚掌道,“当时你出了hth华体会官网师,自请去铁砂帮做卧底,一去十三年,如今在铁砂帮身居高位,享不尽的富贵荣华,若你是个贪图名利之人,怎肯再干这见不得天日的勾当?”

  我急忙俯身,师父拍了拍我的背道:“我晓得你的心,你也要记着‘两不相负’这四个字,这次所谋甚大,只要不出意外,当可毕其功于一役。到那时,你便是我的伊尹吕尚!你想要什么,为师都准你!”

  “徒儿晓得!”

  兵法有云:昔殷之兴也,伊挚在夏;周之兴也,吕牙在殷。《孙子兵法》十三篇,独用一篇专讲用间之法,可见用间何等重要。伊尹吕尚这两个名字,更足以让人热血沸腾。

  “去见见你蓉蓉表妹吧,这次的事干系太大,我让她去天香馆给你做上线,你也有些年头不曾见她了吧?去瞧瞧她。”

  “是!”

  我退出来,离开大堂,一步一步往闲月亭走去,仿似一步一步都踏在心弦上。

  师父说我数年不曾和表妹见面,却是说错了,我三个月前才和表妹见过一次,当然他并不晓得。可即便只是离别三月,已像是隔了三十年那般长久。

  那个娉娉婷婷的身影终于出现,万语千言尽化作无声,对视许久之后,便是紧紧相拥!

  “表哥!表哥!你……想不想要蓉蓉?”

  这句话仿佛惊雷一般劈在我心坎儿上:“你说什么?”

  “表哥啊表哥,这么多年了,我早不是当年那个青春少女了,男女情热的事儿,你就从不曾想过吗?”我脑子发愣来不及反应,这具火热的娇躯,已经化作一泓春水,融化在了我的怀里。

  “蓉蓉!蓉蓉!”

  烟笼寒月,闲月亭下,只剩你侬我侬,两腔情热。

  表妹唤作唐蓉蓉,我俩自小一块儿长大,而我身为血旗门弟子,后来被派往铁砂帮卧底。而在七年前,正在铁砂帮效命的我,听到血旗门门主王苏文纳妾的消息。铁砂帮的细作还探得那小妾的出身,居然便是血旗门三长老的独生女,也就是我的表妹唐蓉蓉!

  我听闻这个消息,震骇得无以复加,脑子里不停地叫喊:“表妹嫁给师父了?表妹嫁给师父了!”

  这消息实在让我难以置信,至今都觉得匪夷所思。师父给我的印象,是一个时刻心系江湖霸业的枭雄,精力尽都放在武功和霸业上,于男女之事似乎并不怎么在意,怎么会突然娶了三长老的女儿唐蓉蓉?

  其中内情,我不好去打探,表妹也不曾告诉我。这些年她瞒着师父与我偷偷相会,可见她对我不是没有旧情,只是她恪守妇道,而我铭记着师徒之情,不敢有丝毫逾越。

  可在今日,让那些顾忌都统统见鬼去吧!

  血旗门潜伏在铁砂帮的细作不少,但都各自有上线,互无往来,所以我算得上是孤身作战。我的上线本是天香馆的掌柜。天香馆是个茶肆,我和师父之间的情报往来,向来都是茶肆掌柜负责。不过从师父下达了那个命令之日起,天香楼便换了主人,打点茶肆生意的老板娘,自然便是我表妹唐蓉蓉了。

  血旗门与铁砂帮结怨数十年,是武林中的一对死敌,两者间仇恨太多,只能用鲜血来洗刷。

  有时候我在想,只怕我是最希望铁砂帮早日覆灭的那个人了,因为到那时我便不用整日提心吊胆。如今机会来了,铁砂帮向来以飞沙阵称雄天下,五百人组成的飞沙阵,可敌三千精骑,铁砂帮有此一宝,足以令天下任何势力畏惧!而现在,我已经盗得飞沙阵阵图,并透露给了血旗门,若血旗门能做精密部署,再出其不意,很可能一举击败铁砂帮。

  这些时日我依旧常来天香馆喝茶,当然我在天香馆会做很多事,其中喝茶是最不要紧的。我随时都可以将铁砂帮的情报交给表妹,而自从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,我每天都盼着跟她见面,表妹也是情热如火,冒着极大的风险跟我私会。

  我毕竟在铁砂帮身处高位,而表妹也是个惹人注目的尤物,这一来二去,我俩的私情便被人察觉。没过多久,便已经传得人尽皆知。

  对这一点,表妹常觉不安,而我在敌营之中潜藏十多年,对这个毫不担心。不仅不担心,还劝说表妹在外人面前一起露面,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。如此一来,两人的暧昧倒也成了风流韵事,谁也没往别的地方想。

  就在前几日,执法堂的于长老还跟我打趣来着,说我在家有娇妻,在外有情妇,当真风流得很。

  家有娇妻……

  自从表妹接管了我的上线工作,我已经冷落她多日了。

  我有妻子,她叫雪儿,本是个采茶女,我在马车轮下救了她,这才相识。雪儿不如表妹那般妩媚,也不如表妹那般艳丽,但她独有自己的可人之处。最关键的是,她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,是这天底下最体谅我、最懂得我的人,可我却总是冷落她——我不敢爱她,我怕她。

  我怕她,正是因为我不敢爱她!

  我娶她,并非因为男女之情,而是因为我要在铁砂帮长期潜伏,若没有妻室,很容易招人猜忌。但她总是太能体贴人,对寻常男子而言,身边若是有这么一个知心人,实是人生最大的福气。

  可我不一样,一者,我心里早就有一个唐蓉蓉;二者,我在铁砂帮的地位再高,身份再尊贵,也毕竟是一个卧底,万一东窗事发,牵连到她是必然的,执法堂从她嘴里套东西也是必然的,所以有些事不能告诉她,也不能将自己的心交给她。

  烛光摇曳,我一身热汗躺在床上,表妹脸颊绯红,轻声细语道:“上边传来消息了,说就在正月十五夜间,血旗门会倾尽所有精锐力量,突袭铁砂帮江北分舵。门主要你做好准备,及时传递铁砂帮的消息,到时候里应外合,一举定乾坤!”

  “嗯,知道了!”

  我点了点头,起身穿衣。刚刚走出茶肆的门,就看见一帮人往这边拥了过来。

  “郭化文!跟我们走一趟!”

  这是铁砂帮执法堂的弟子!

  身份暴露了!

  这一瞬间,我感觉到后背渗出无数汗珠,这么多年战战兢兢,这一日终于还是到了。

  执法长老阴沉着一张脸:“将这个内奸给我拿下!”

  我身为死士,见到身份暴露,而又无路可逃之时,就应当及时自尽,以免被对方拷问出什么消息。但问题是执法堂的人悄无声息地到了天香馆门口,我必须弄出点动静来,让表妹听到外面的响动,及时逃走。所以我第一个反应不是自尽,而是跟执法堂弟子厮杀。

  执法堂弟子是整个铁砂帮最厉害的高手,这次被他们围上,我没抵挡几下,就被封住了经脉。

  在被点中穴道的那一刻,我心中极为疑惑:这次行动如此周密,我又倍加谨慎,执法堂是如何得知的?

  不过在和执法堂起冲突之时,整个天香馆都被惊动,表妹应当已经趁机离开了。

  我没来得及跟执法堂的人辩驳,就被直接关进了血牢。这里之所以被称作“血牢”,便是因为此处不仅仅是铁砂帮的坚牢,而且是执行酷刑的所在。犯事之人在此处被折磨得痛不欲生,从牢内排出的水,都是鲜血染红的,任何铁砂帮弟子,一听到“血牢”这两个字,也要忍不住打个寒战。

  如今我要面对的,便是那座让无数武林铁汉都不寒而栗的血牢了!

  血牢比想象中还要阴森恐怖。进入血牢,先要经过一条幽暗的走廊,走廊一侧连着数十个隔间,那里放满了各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,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,再加上隔间里接连不断传来的凄厉惨叫,走过这条数十丈的走廊,就已经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精神压迫。

  严刑和拷问,本就是一门精深的学问。

  我忍不住扪心自问:在如此酷刑之下,你是否还能稳住心神,坚守那颗自以为坚定无比的心?

  穿过那条走廊,进了一个很空旷的屋子。这地方果然就是个特别的刑房,执法堂的于长老亲自审问我:“郭化文,血旗门门主暗地里收的关门弟子,在我铁砂帮,居然混到了武心堂副堂主的高位。郭副堂主,你还真是好大的来头啊!”

  我一阵心凉,于长老竟然已经知道我的老底了。

  “说吧,血旗门究竟有何大动作了?”

  “血旗门自然是枕戈待旦,日夜提防铁砂帮的无耻偷袭了。”

  “说得好!”于长老狞笑起来,“我正担心你胆怯之下,轻易就招供了呢,那样我便没了动刑的机会。哈哈,血旗门那个老混蛋的小徒弟,折磨起来是不是格外带劲呢?”

  我早就幻想过,若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,我被铁砂帮执法堂捉了来,要面对的是什么,又该当如何面对。可真正到了血牢的这一日,却依旧没有想象中的气定神闲。

  不出所料,开始审讯的时候,于长老便试图套我的话,在我不停地胡搅蛮缠下,他的耐心很快便消磨殆尽。他毕竟是刑讯老手,根本不指望仅靠三言两语就能从我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。在他这类人眼里,只有严刑拷打才是最实在的。

  “来人,起用‘三十六求死刑房’!”

  都说进血牢便是有死无生,而“三十六求死刑房”里每一种大刑用完,都能留人一条命,但却是生不如死。每用完一种刑罚,受刑者都会受不了苦痛,只求一死。可这刑房却偏偏不让受刑者死,所以叫做“三十六求死刑房”。

  于长老极为亲切地向我展示了他最拿手的刑罚,“蒸骨”、“练肋”、“醉鬼”、“悬心”、“老虎凳”……我当真“幸运至极”,这些传闻中的酷刑一个都没落下,好好体验了一把生不如死的感觉。

  这受刑的经过,当真不堪回首。不过每一次再度进入刑房的那一刻,却是我最兴奋的时候。想来也不可思议,每一次于长老咬牙切齿地命人将我再度送入刑房,我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!

  那是第一次大刑用完,我受了“蒸骨”之刑出来,已然无法站立,浑身没有一丝血迹,只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蒸成了油脂一般。我从来不曾想过,几根小小的银针就能让人痛苦不堪。

  当我冒着虚汗被抬出来的时候,于长老一脸阴笑:“滋味如何?”

  “痛快!不枉此生!”

  我不喜欢受虐,当然不会痛快,但我堂堂的铁骨男儿,怎能在这老匹夫面前服软?

  于长老满脸的阴笑当即便僵住了,他抽搐着脸道:“哼!老夫这三十六般酷刑,凡是见识过的人,出来后都是只求一死,一个个都恨不得早点断气……从里边出来还叫痛快的,你是第一个!你晓不晓得,你让我愈加兴奋了?”

  第二遭大刑出来,于长老阴恻恻地问:“怎么样,是不是恨不得早点死了的好?”

  我强迫自己笑出来:“嘿嘿,老子还想再活一百年呢!”

  于长老气急败坏,大叫道:“来人!继续用刑!”

  第三遭出来,还不等他问,我便高叫:“老子还想活!”

  于长老恨恨道:“再给我送进去,继续上刑,等他求我立刻杀了他为止!”

  其实在受刑时,我也少不了痛叫失声,少不了涕泪交流,更少不了只求一死的念头。但每次想要求饶、想要求死的时候,总有表妹的笑靥在我眼前闪过,更有一面血旗在我内心最深处飘荡。

  早在儿时,刚刚跟师父学艺的时候,这面血旗便竖在我心间了,从不曾倒下过!

  于长老已执掌执法堂数十年,只怕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我这样的硬骨头。三十六道大刑一一受过,却是三十六次求生,自此之后,“三十六求死刑房”的名头怕是要毁于一旦了。

  如此严刑拷打两日,我早已体无完肤,但苦忍着硬是不吐露一个字。于长老脸色愈加阴狠。第三日早晨,居然停止了施刑,给伤口上了药,让我饱食一顿,而后将我带进了刑房。

  刑房里摆了两个椅子,中间放一竹几,竹几之上摆着茶盏。于长老异常客气地道了一声:“请坐。”

  “你不用费心思了,打完棒子给个蜜枣吃,说到底也还是威逼加利诱罢了。”

  于长老道:“姓郭的,你是个硬汉子,就算把你折磨废了,只怕都套不出东西来。我对硬汉是相当敬佩的,所以请你来体会一下于某人之乐。”

  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我最大的乐趣,便是观看别人在受刑时的挣扎,聆听他人在酷刑下的惨叫。”于长老笑得无比灿烂,“——特别是女人!”

  这时刑房里被拖进来一个人,我顿时浑身僵硬,一股热血涌到了脖颈,暴吼道:“姓于的,你不得好死!”

  被押进刑房的,赫然是雪儿,我曾承诺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女子!

  我心头狂跳,看着雪儿惨白的脸庞,想到当时在血旗下发的血誓,再想到这些灭绝人性的酷刑,胸膛里就仿佛下了一场暴雪一般,冰凉冰凉的。即便我自婚后一直待她冷冷淡淡,即便我再怎么不肯承认,但这个惹人怜惜的女子,依旧是我无法割舍的牵挂。

  没想到,终究还是连累了她。

  于长老道:“我来向郭副堂主郑重介绍一下血牢引进的新玩法。这玩法名叫‘过山龙’,乃是用锡铸成一根水管,像蟒蛇一般紧紧盘绕在人身上,而后将沸水从这头注入,周流全身,再从另一头流出。那滋味,一定是妙不可言呐!来人,将这娘儿们给我扒光了,行刑!”

  “王八蛋!”我忍不住叫了起来,不顾已经遍体鳞伤的身子,想要扑将过去。于长老却是毫不留情,再次在我身上下了禁制。我被死死地按倒在藤椅上,然后就听见雪儿的惊叫,以及衣服被撕裂的声音。

  我就那样坐在椅子上,看着雪儿被施刑。就算我双臂青筋暴起,就算我的指甲在藤椅上留下一道道抓痕,可又有什么用?依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!只能袖手旁观!

  难道我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折磨致死?

  不得不承认,我也有心思动摇的那一刻,可就在那时,雪儿突然叫了起来:“郭郎!郭郎!是我害了你!”

  我浑身一颤:“你说什么?”

  “是我害了你!郭郎!雪儿才是你的妻啊,我不要你时时刻刻宠着别人……可你把我搁在家里三日五日不见面,却整日跟天香馆的狐狸精厮混。雪儿也是女人啊,雪儿不甘心……”说到一半,她便哭了出来,“郭郎,是我昏了头,一腔妒恨之下,就跑到执法堂,说你是血旗门的奸细,是我害了你!是我害了你!”

  听到这句话,我当真又是痛恨,又是自责,看着雪儿哭成个泪人,真不知道该怜她还是该怨她。我怎么也想不到,在大功告成之际,自己居然毁在小女人的醋海里。

  我问:“我不曾告诉过你我的身份啊?”

  “郭郎啊郭郎,你虽然冷落我这么多年,可毕竟是枕边人,你虽不说,我却又如何不知?”雪儿哭道,“是我害了你,你莫要为了我前功尽弃啊!”

  我咬着牙:“哼!都是你这贱妇做的好事,我岂会为你泄露天机?我恨不得看你多受些苦刑,生不如死呢!”

  说这句话的时候,我心里却连一点自信也无。我言语虽狠,但岂能真的无动于衷?我脑海里只剩下雪儿看我的古怪眼神,那目光里,又是欣慰,又是痛心。

  于长老叫道:“好,如你所愿,让你看她受刑!”

  我是真的眼睁睁地看着雪儿被施刑的!

  当我好几次闭上眼睛,将头转过去不忍再看的时候,于长老就硬生生地将我的脑袋掰转过来,刺我的穴道让我不得不睁眼。

  于是汗水和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流,直到我双目出血,失去了知觉。

  等我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日天明,于长老问了一句:“昨天的戏还不错吧?今天我准备了一出更好的,名叫‘虎豹嬉春’,特来请你观赏。”

  女囚进了牢房,下场必然比男人更凄惨,更何况雪儿模样可人,怎可能逃得了执法堂的百般羞辱?我忍不住浑身颤抖,瞪得眼眶都要崩裂了,终于再度骂出口:“姓于的,你不得好死!”

  于长老哈哈大笑,招来一群汉子,一个个脱得赤条条的,狞笑着便冲雪儿扑了过去。只听得裙裾撕裂声、雪儿惨叫声、男人狂笑声,声声入耳,我咬紧了牙关,整个腮帮子都是一阵酸麻。

  当此时,我脑子里一片混乱,只觉得一股子恨意,伴着一种身为男人的自尊,在胸膛里愈发炽烈地燃烧起来,她可是我的女人!她可是我的女人!

  雪儿的惨叫声越来越弱,我在愤愤中咬到了舌头,有液体从我嘴里溢出来,滴在地上,才看出那是红色的血沫。

  “我招!我招啦!”鼻涕、眼泪和血沫都混在一起,我有气无力地说了出来,“正月十五之夜,血旗门要集一派之力,偷袭江南分舵,只要摧毁了这个分舵,铁砂帮就算废了一大半啦……”

  铁砂帮六个堂口,分别驻守在两大分舵,隔江呼应。除非能集中一股极强的力量,短时间内攻破其中一个分舵,才有可能彻底击败铁砂帮。

  得了这个秘密,于长老心满意足,转身就走,我大叫:“放了雪儿!”

  于长老轻蔑一笑:“你那个婆娘身子够嫩,果是妙不可言。我还有两个弟子没尝过鲜呢,你且放心,他们有分寸,不会伤了她的性命。”

  我只觉胸口剧痛,想大声叫骂,张开嘴却只咳出些血沫来,然后便又没了知觉。

  正月十五,黎明将近,天色还很昏暗,铁砂帮的弟子似乎是倾巢而出,去江南分舵设伏去了。留在血牢的驻守人员不足,我乘机撬开牢门,逃了出来。

  等我在大牢里找到雪儿的时候,忍不住掉下泪来——她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,原本水灵的双眼也没了神采。我背着她逃出血牢,不停地在树林中狂奔,过了许久,才听见她在我耳边凄声道:“郭郎,郭郎!你终于来救我啦!”

  等我带着她来到一个隐蔽的院子,总算能歇口气。这里是我准备的藏身之所,决不会被铁砂帮的人发现。

  “郭郎!像我这种贱女人,害得你受尽血牢的苦刑,你为何还要救我呢?雪儿早已不是冰清玉洁啦,我这种不洁之人,早该去自尽了!”

  我安慰她说:“胡说什么,你是这世上最冰清玉洁的人儿!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妻子!”

  雪儿一下子哭出声来,抓紧了我的衣袖说:“郭郎!郭郎!其实……去执法堂告发你的,不是我!”

  我一下便愣住了:“你说什么?”

  “你冷落我,在外花天酒地,那定是雪儿哪里做得不好,我虽然心里头酸涩苦闷,也有些怪你怨你,但更多的是怪自己伺候不好你……我敬你、爱你,就算你再怎么对不起我,我又怎会忍心害你?更不可能去执法堂揭发你!甚至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血旗门的人啊!”

  “什么?”我当真不敢置信,“那你为何说你看出了我的真实身份?为何说是你因妒忌而揭发了我?”

  雪儿哭道:“你在铁砂帮潜伏十多年,如今已身处副堂主的高位,我和你做夫妻也已有七年,你却对你的身份瞒得滴水不漏,可见你要图谋的是何等大事;你在‘三十六求死刑房’滚了一遍,却硬生生一个字也不肯透露,可见这个秘密对你是何等重要,雪儿怎忍心因为自己,让你功亏一篑呢?”

  “所以你骗我说是你揭发了我?所以你把所有的过错都往你自己身上推?为的就是让我恨你,那样我就不会因为顾及你而招供了?雪儿啊雪儿!你怎么这么傻?你怎么这么傻!”

  我是第一次如此怨恨自己:雪儿那温柔可人的性子,你还不知道吗?她怎么会害你?她是宁肯自己受委屈,也不会让你受半分苦啊!

  雪儿自责道:“可雪儿终究还是坏了你的事,害得你为了我功败垂成。”

  我摇头道:“这个你不要自责,我透露给他们的,不是真消息!”

  雪儿震惊道:“你是说……”

  我笑道:“我告诉他们说,今日夜里,血旗门集结兵马,突袭铁砂帮的江南分舵,而实际上,血旗门真正的计划是要夜袭江北分舵。”

  雪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:“这样甚好,就让铁砂帮的人去江南分舵设伏吧,也不知道他们听到江北分舵被攻克的消息,是什么样的表情!”

  我点了点头道:“你就不要为此事操心了,安心留在这养伤,我出去一下!”

  “你……”雪儿终究还是没问我要去哪,只是说了一句,“你一定要小心!”

  我寻了一匹马,一路往北而去,三十里外有一个血旗门秘密据点备用,万一天香馆被铁砂帮查到,就来这个据点会合。

  我一路都在寻思,这次的消息何等机密,经手的人只有我和表妹,揭发者不是雪儿,那又会是谁?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,一个我不愿想到的可能,一个让我无比心痛的可能。

  到达据点的时候夜色已浓,我一脚踢开门,那人果然就在里面。

  怒焰滔天之下,我拔剑出鞘,剑光如电,落在那人脖颈下:“表妹,真没想到啊,你堂堂的门主二夫人,居然背叛血旗门。你我自小青梅竹马,又是姑表之亲、兄妹之情,你居然出卖我!”

  这人正是表妹唐蓉蓉!

  唐蓉蓉根本不顾抵住她脖子的剑尖,望着我道:“表哥啊表哥,你我何止是表兄妹,还是一对奸夫淫妇哩!”

  “你……”

  “你的确是我出卖给铁砂帮的,那日我和你见面之前,便托人给执法堂送去了一封信,揭发你血旗门卧底的身份。”

  我气道:“居然背叛血旗门,难道你忘了那面血旗了吗?”

  唐蓉蓉摇头道:“你是我出卖的不假,可我并未背叛血旗门。再者说,你不也活着从血牢里边出来了吗?如今你已立了大功,等着门主亲自封赏你为掌旗使吧!”

  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是门主亲自下的命令,将你出卖给铁砂帮执法堂!”

  我当真不敢置信:“为什么?”

  “战场如棋局,你可是门主布置良久的一枚棋子。告诉你吧,先前给你的那个消息是假的,血旗门准备全力袭击的,不是铁砂帮江北分舵,而是江南分舵!门主要我先告诉你要袭击江北分舵的假消息,然后再将你的真正身份泄露给铁砂帮,铁砂帮执法堂的凌厉手段,在武林中可是出了名的!等他们的执法长老撬开你的嘴,从你口中得到那条假消息,便是铁砂帮中计的时候啦!”

  我听得呆若木鸡,许久才道:“可是,当时师父送我出山门的时候,便要我牢记自己发过的血誓,即便被人俘虏,也决不吐露半个字……”

  “可是你做到了吗?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在生不如死的酷刑之下保守秘密,除非你有一副铁石做的心肠!你知道什么叫做死间吗?”

  “死间……以假密骗敌,是为死间……嘿嘿,死间向来都是弃子,本就是派去送死的。”

  唐蓉蓉道:“这便对了,你既然宣誓效忠,便应该有做死间的觉悟,而且你身为死间,居然还活着出来了,这是何等幸运啊!”

  “是够幸运的……可是你们怎能肯定,于长老会相信我所说的话?”

  “你可是门主最疼爱的关门弟子,身份高贵,铁砂帮就算再厉害,也想不到你会是死间!”

  “最疼爱的关门弟子?呵呵,最疼爱的关门弟子?我在血牢中受尽折磨,为的是什么?”我紧紧抓住她的双肩,“你们怎能如此心狠?我宁愿为铁血门血战而死,也不想被自己人背叛!好一个‘两不相负’!血旗门便是这么两不相负的吗?表妹啊表妹,我们可有两心相悦、同床共枕的情谊啊!”

  “两心相悦?同床共枕?”唐蓉蓉突然笑了起来,“你可知道,这些年来,我跟你每一次私会,老头子都是一清二楚?你可知道,我每一次见过你后,他便发了疯一般虐打我,说来也是我贱得很,偏生就喜欢他那发狠的样子。”

 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手中长剑掉在地上,干涩道:“那你还……”

  “师哥,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。当年门主要纳我做妾,我是十二万分的不甘愿,但终究还是不得不屈从。可后来我也觉得,嫁给他未必有我想象得那般痛不欲生。他跟我说,之所以要纳我为妾,一来是他喜欢我,二来是他知道你喜欢我!”

  唐蓉蓉又道:“他说男人都是贱骨头,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,若是没我这个血旗门的姨太太,只怕你早就忘了当初的那面血旗啦!他还说,等到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的时候,就是让你得到我的时候,也是大功即将告成之时!师哥,莫要伤心了,我这么多年来为的还不是要让你建功立业?血旗门威震天下,就在今夜;你建立不世奇功,也在今夜!”

  “今夜?今夜!”我抬头,看见一轮明亮的圆月,惨笑道,“你以为,血旗门今日必能大捷?”

  “难道还能出什么意外?”

  “我为了麻痹于长老,最后告诉他的是我编造的假消息,说是正月十五夜,趁着铁砂帮的精力放在主办元宵灯会的机会,血旗门将会精锐尽出,袭击他们的江南分舵!”

  “什么!”唐蓉蓉仿佛站立不住,猛地退了一步,“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!对了,我要去报信!”

  我惨笑道:“这个时候,血旗门的弟子已经倾巢而出,直扑铁砂帮江南分舵了,他们会一头扎进铁砂帮的陷阱,全军覆灭!此地远在数十里外,你赶得再快,也来不及了!”

  唐蓉蓉一把推开我:“滚开!我要去给门主报信!我的马是天下一等一的快马,定能赶得上的!定能赶得上的!”

  她说着自己也未必相信的话,失魂落魄地跑出门去,我心底里有句话,终究没有吐出来:表妹,你对师父的话言听计从,当真是为了让我建这不世之功吗?这么多年了,我根本不懂你,你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吧?

  罢了,罢了,她能不能创造奇迹,及时将消息送到,都与我无关了。

  可是,谁又能懂得我的痛苦呢?

  辛苦潜藏敌营十三年,到头来,被尊敬的师父算计,被心爱的女人出卖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

  一直飘荡在心间的那面血旗,反倒越发明晰起来,终于能看得清楚了,那是一抹何等妖艳的血红啊!

  到如今,我被背叛得干干净净,还能剩下什么?

快船队大胜独行侠队,哈雷尔23+11助攻狂虐对手!

  不!我并非一无所有,还有一个人儿,懂我、知我、爱我!

  这些年来,我是第一次如此想念一个人,我策马狂奔,恨不得立马见到雪儿,恨不得跨越三十里路,将她搂入怀中!

快船队大胜独行侠队,哈雷尔23+11助攻狂虐对手!

  终于,这漫长的路总算走完了,我狂呼着雪儿的名字冲进院落,却没有听到应答的声音,院子里静悄悄的,一个人也没有。

  我点亮了一盏灯,看到桌上的那封信:

  郭郎台鉴:

  雪儿本乃铁砂帮红袖军中人,红袖军潜伏于本帮身居高位之人身侧,以密奏为职。今朝得闻郭郎供出情报有假,雪儿职责所在,需将实情告知帮主,让帮众及时更换设伏地点,望郭郎谅解。铁砂帮大胜之后,雪儿对郭郎再无隐瞒,愿与郎永生厮守,自此亲密无间!

  雪儿字

  亲密无间!

  好一个亲密无间啊,多少人聪明反被聪明误,就是为了这个“间”字!

  怪不得我竟能从铜墙铁壁的血牢中逃出,敢情铁砂帮还埋了这样一个后手?

  我只觉世事之荒唐莫过于此,终于忍不住,哈哈大笑起来。多少苦痛辛酸,就这样付之一笑吧!胜负成败,又与我何干?

  数十里外,血旗门和铁砂帮已是短兵相接。

  月正圆。

  战正酣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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